英美+一定量的all美+一丢丢德法
正文:
大概是在一个雨天,美是被英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突然来到一个新世界。
偌大的公爵府,收拾的井然有序,并无外人。
那位身穿燕尾服的绅士并没有为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准备该有的一切。但美不以为然,只觉得会有人带他去见外面的世界。
对他来讲,那或许便是救赎。
“美,乖孩子。”英抬起手杖,指向众多房间中的一个,“那就是你的房间,等会儿我让伦敦来帮你收拾下。”
“好的,父亲大人。”
那样子是极其乖巧的,没有人会去教他,或许只是出于本能的,想要去讨好这位公爵先生。
“你应该叫我英先生。”那声音似乎不掺杂任何感情,硬说有的话,那或许是冷漠。
“好的,英先生。”
乖巧的,不像个正常孩子。心机对于他来说或许还太过早了,可为什么会如此熟练?他们想必是没有培训过的。
因为英并没有为他准备拖鞋,应该说什么都没有准备,美只能抱着玩具熊,赤足走进卧室。
卧室并不大,但却觉得空荡且冷清。白的不像话,没有其他任何色彩。
像一张白纸一样。
“至于上课,爱丁堡会负责的。”
那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门前,就如同他毫无征兆出现了自己的生活里。
“好的,英先生。”
仍旧只是点点头,大脑容不得半点反驳。
本以为是怎样崭新的生活呢!
结果到头来照旧是一日三餐,困在这偌大的公爵府,不过是换了一个新的牢笼罢了。
这里有着严格的规矩,其实比孤儿院好不了多少,除了三餐外,都必须呆在卧室中,这里不过只有一个书桌和一张床。
房子隔音大概不是很好,透过门缝,经常会看到一个有着金色卷发和绿色眸子的女人,总是在争吵,一直在争吵。
说着那些他听不懂的话,不如说是不愿听懂。
“实验数据还有问题,你再给我继续研究一下!”
“已经可以了,你是觉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他只是一个相对成功的结果而已,离我们预期的结果还有很远,我这是为了我们好,你是觉得我是为了我的一己私利吗?”
“如果我们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美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会害怕自己会不会失去这个家?
家?这里也能被称之为家吗?
美并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因为这八年来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清楚。
只是靠在墙边,脑海中隐约有声音萦绕。
“你在做什么?”
那个熟悉的,或许是优雅的声音冷不丁的冒出,在美的心口打转。
那双不露自威的碧蓝眼眸,闪着微微的寒光。
“我……”
那同样是双澄清的眸子,里面有着不安,还有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
又一次的发问,法大抵是走了的,不然空气不会静的如此不像话。
“英先生,我……”
其实有很多想要辩解的话的,比如只是无意中坐在这里,但只会梗在喉咙上。
“你听见什么了?”
那位绅士先生眯起眼睛,将眼前这位猎物看的更清楚一些。
“我……我什么都没听见!对,什么都没……听听见……”
英却像是很满意的样子,拍了拍美的肩膀,只留下那个黑色的背影。
美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只能俯在地板上,有些后怕的回味着刚才英的表情。
窗外本就是阳光普照的啊。
“先生,我们暂时做不出第二个了……这一次成功,大概率是偶然,所以我想这五年来,我们恐怕都只有这一个成功品。”
“而且先生他还有一定前提条件,身体年龄不得超过13岁。”
“那就是研制一些可以减缓身体生长的,能尽可能的遏制细胞分裂速度的。”
“但这样会对他的身体产生太大的副作用吧!”
“这些就不该归你们管了。”
那声音就在门口,估计他们也不会担心美听到这些,就算听到了,也没什么法子可做。
不过英出门的次数倒是频繁了许多。
没过多久,法就来了。
凭着这些日子美对他们的观察,法这消息应该是很灵通的,或许就是算准了,现在英不在……嗯……这里。
那双门缝后的是一只眼睛,无比单纯的,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法像是注意到了他,便打了个响指,招呼他过来。
“嘿,乖孩子,到这里来。”
美其实也并不大明白,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眼中有一种不同于英的柔和,单凭这点,就已经很吸引美了。
“美。”
“是吗?好孩子。”
法对他的行为显然很满意,嘴角就在不经意间上扬。
“我叫法兰西,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邀请我们的阿美到我的咖啡店小坐。”
“我……”
美一时有些迟疑,毕竟英是不允许他出门的,这样违背的后果自己并不清楚,或许应该遵守。
“那么,如果阿美乐意的话,我一直在那里等你哦。”
法眨了眨眼睛,轻轻的拍着美的额头,转身离开了。
“规则?规则。”
有一瞬间会想任性一下,英出去了,在家里的只有伦敦,反正他平时也不进自己房间。
打开窗户,不过两层楼的距离,借助旁边那颗生长的并不多茂盛的树,很轻易就能跳下去。
接着翻过那围墙,就能逃出这四角的天空了。
这里的阳光亮的刺眼,美不禁皱紧了眉头。
法说的……咖啡店?
全凭感觉,不过像是来过一样,总有种熟悉且陌生的感觉。
就有那么一家咖啡店,规模并不大,院子里栽种着一院子的鸢尾花,紫色的蝴蝶。
“打扰了……”
那脆生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怯懦。
推开那扇木制大门,挂着的风铃就会轻轻作响。
店里不过两个人,法就坐在咖啡桌旁,悠闲的翘着腿,看着杂志,品着咖啡。
另一个人大概在厨房中忙碌吧!
“嗯?你还真的来了?”
法放下手中咖啡,招呼美坐到她对面来。
美没有做声,只是点点头。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要喝什么呢?”
法像是很热情的,只是眼神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他,像是一个什么明码标价的物品一样。
“我……”
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惹的法不高兴了,会怎么样都是未知数。
“不知道吗?”
法看起来略有些尴尬,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亲爱的,一杯牛奶一碟蛋糕。”
“好。”
从厨房里传出来的是一个男声,很温柔,很熟悉,令美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大概两分钟的样子,端着小点心走出来的是一个黑色短发戴着眼镜的男人,那双眼睛看起来很犀利,让美觉得不舒服。
“吃吧,别客气。”
法不断催促道,就差把盘中蛋糕推到美脸上了。
美也没有再多推让,肚子饿到也说不上,只是觉得不吃就有点不礼貌了。
法和美说了很多,说了很多,他以前像是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还在有意无意的暗示些什么。
那慷慨的赐予万物光明的神明已经快要被地平线所湮灭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美一路小跑回家,翻过围墙后,是想原路返回的。
窗户锁上了。
美心头一紧,自己的房间,想必是有人去过。
胆战心惊的从大门走,务必希望英先生还没回来。
大门是虚掩着的。
站在面前的,正是伦敦。
再往里看去,坐在沙发上的就是英了。拿着的是手杖,在地面上静静的叩击着,一下又一下。
“跑哪里去了?”
声音低沉,令人有种莫名的反胃感。
“英先生我……”
“先生?你还是叫我父亲吧。”
大抵是察觉到了美的慌乱,英突然会想到,如果现在自己对他做什么,会怎么样呢?
“乖孩子,到这里来。”
英将手杖靠在一旁,拉着走过来的美,将他抱在自己腿上。
“外面的世界好看吗?”
英这样问道,声音很柔和,听起来却像是地狱的颂歌。
不敢说话,只能尽其所能的摇着头,动作还不能过于夸张,那会让英生气。
“没关系,孩子,你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
身下莫名的开始悬空,摔在了熟悉的,柔软的床上。
他的额头贴近美的,这种亲密的关系是他不敢设想的。
停留在双颊上的,是一种奇妙的触感,传达过来的不是温柔,是危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再次醒过来,右手被铁链拴起挂在床边,美并不是很清楚英做的事情算什么,只知道他大概是生气了,那拿自己发泄或许是正常的吧!
手上多了几个针孔,顺着神经递到大脑的,是钻心的痛感。
怎么会呢?
大概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英才将锁链解开。
偌大了餐桌,一共就两个人。
“父亲……”
“嗯?”
“为什么我手上会有针孔?”
美的声音很轻,很小。对于昨天的事情,不打算过问,想必不该自己知道。
“没有啊!”
英像是一副看不见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性疾病啊?”
“或许吧……”
感觉最近法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不过其他的访客倒是越来越多。
像是要隐瞒什么,每次会客的时候,美都会被锁在房间。
那厚重的铁链,勒出了淤青,是真的很疼。
“37万英镑,不能再多了!”
陌生的声音,但又感觉很熟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少50万英镑。”
“你是在打劫吗?”
“你要是能找到其他的药物再说,而且……”
话说自己当时是睡着了多久?应该不止一天吧,毕竟自己的房间并没有日历一说。
英每天会给他带一些药回来,但是这所谓的病并没有好起来,反而严重了不少。
针孔是越来越多,痛觉也越来越明显。
直到什么时候,其实应该也没过多久。
应该说只是一次失误,英放在美桌上的牛奶被打翻了。
那一夜竟然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让人睡不着。
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出奇的大。
紧接着推开的是门,映照在地上的人带着高礼帽,是那个熟悉的人。
从枕头底下摸出水果刀——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在这里的?紧紧的篡在手中
“孩子,你还醒着,不用装了。”
那声音刺透耳膜。
美并没有动,也尽量保持呼吸的均匀,直到那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这些年来并没有学过什么防身的技巧,只有双腿可以不断的乱蹬着,那也无济于事。手中的水果刀再怎么挥舞也伤不到他。
终于趁着英一时松懈,刀尖一场精准的刺进了他的胸膛,锁定在地上的玫瑰花,与冰凉的手指。
慌乱换上外衣,跑出了公爵府。
地面的积水映照着自己,苍白,无力。
不过也终于自由了。
成交?
想必会让自己过上理想的生活,自己来到这里,或许就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
“编号T0927。”
是个熟悉的声音。